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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iplash(爆裂鼓手, 中國;鼓動真我, 香港), 2014, 107min, USA, Damien Chazelle

  想想我距離學測也一年了,去年九月成為大學生,覺得原來時間像水一樣嘩地一聲這樣流逝了,然後什麼也沒做。那些在學測指考想了那麼多想做的事,最後眼高手低一項也 沒達成。在預定的時間內穿梭在校園之中,騎著腳踏車突然很想回到高中的那些時光,那些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好慢,大學快來快來的等待期。其實那時候擁有好多事物,回想起來。然而想望是什麼,驅使著夢的是什麼?我想或許是憤怒,是證明。《進擊的鼓手》讓我想起了最近發爛以前的一點生活。

  看完電影我想起了說到紐約這城市都會知道小故事:觀光客停下遲疑的腳步問了在路邊演奏的老人該怎麼到達卡內基廳,老人只回答:「只能練習再練習!」大抵上來說,《進擊的鼓手》說的這樣關於台下十年功的故事,不過更為猛烈、深沉的情節,呈現出一個夢想之路會有的樣子。常常廣告還是嘴巴上說著我有夢想、有夢就追,這種陳腔濫調的話語,其實「夢想」這兩個字早就已經俗濫,早就只是說出來的字彙,毫無意義的名詞。至少在大部分人如我的眼中,這二字只是代表著你還活著,你腦袋裡還有點什麼,或者,我們只是看見成功之後的那些光彩奪目。「夢想」到底是什麼,大概是全片持續在追問的主題。其非關利益或名就,而是存在。

  其實我還是無法理解主角安德魯(麥爾斯泰勒 Miles Teller)是如此瘋狂的想要在樂團成為首席鼓手,這部分缺乏主角的過往和動機是影片的缺陷。他幾乎孩子氣的想要達到難以抗力的事情,譬如說天賦或者體能。也許是鐵血教師激發出了他所不知道的魔性,或是那是他當下唯一能夠讓他覺得活著的工具,我比較偏向這樣的解釋。沒媽媽,沒兄弟姊妹,沒朋友,然後他也只是個大學新鮮人,但其他人卻好像已經很厲害,沒有人願意注視他更多。有時候就是缺乏什麼以為自己已經消失了,好像生活就沒來由的過著就那樣了。然而羨慕忌妒恨,所謂的「正常人」的生命又是什麼呢?是年輕瘋狂參加運動或社團,以後安穩退休養老,還是三十歲死在舞台上,在餐桌上被人討論稱頌?安德魯選擇了後者,而誰不呢?在腦中的是憤怒著自己或他人的不信任或不安全。但我們又知道了「夢想」的背後是什麼?

  我極其喜歡暴力老師在片中顯現出的感性模樣,一場聽到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過世而哭泣,比起結尾處還要令我印象深刻。他訴說著那個學生曾經吹不出音準、手部缺陷無法正確按指法,最後依然在林肯中心成為一代爵士樂手之一,「他是個很棒的音樂家,我放他的音樂,只是覺得你們應該要知道」。老師弗烈契(J.K西蒙斯 J.K. Simmons)的激昂與暴力架構在幫助學生達到完美的論點上,只是「很好」是扼殺所有一切的字詞,所以透過逼迫、強壓讓一個有潛力的學生散發出完美的調性。弗烈契也許也想證明自己是對的,他不斷發掘有力量的學生,然後用自己的方式訓練他們,想為低迷的世界調配出耳目一新的東西,可是沒有人可以是那個樣子,世界卻持續失去本有的潛力,沒有人會知道。電影大概分成上下半場,直到中間,才得以理解對二人來說,「夢想」的背後是證明自己可以達到什麼而產生的勞心勞力。我們都想為了自己或他人,做出點不一樣的東西,只是希望別人知道我們可以,對於自己不放棄的事物,願意走得更遠。最困難的在於我們是否能夠負責夢想所產生的任何一切,有時候生命需要的是破釜沉舟的能量,使夢想成為夢想,使不同成為不同,而電影下半場便透過精彩的調度散發出來,所有的剪接、攝影、演出和配樂都恰到好處,執行和完成度都是完美,血脈噴張。

  電影結束大概也很難忘記J.K西蒙斯的演出,導演創造出一個難以討厭的反傳統好人角色,寫的好也演的巧,可以看見一個角色最豐富的情感變化,而在變化之中又見背後的角色動機,飽滿程度的確是得獎等級。麥爾斯泰勒其實也值得有一個最佳新人獎,他的演出呈現出的魔性和偏執也極為精彩,更遑論親自上陣的打鼓演出和與西蒙斯絕妙的火花互動,幾乎是泰勒領著西蒙斯入戲,著實可惜沒被入圍。有時候電影是提醒一些被遺忘的事情,提醒我們需要真實的面對自己,為自己負責,讓自己還醒著有對抗外在的能量,然後還有夢。儘管嘴中所稱的夢想不是那樣的廉價。我們都應該要知道並記得。

 

地點:信義威秀影城
時間:2015/01/30(五) 15:40
座位:Row D, No 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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